最后，中国企业在进行海外投资或收购时，应学习借助外力，合理地利用专业人士（比如并购财务顾问、会计师、律师）的帮助。

货币超发是回不去的，就是你现在100万亿的货币在那里就在那里，你每年还要增加。上海经济评论：现在来回顾四万亿政策的话，你如何评价？张军：四万亿导致了国内宏观经济的剧烈波动。

普遍的看法都受到西方主流思潮的影响，觉得经济发展需要先有一个比较良好的政治体制，当然他们说的体制基本就是英美的。所以，肯定需要寻找和等待更好的机会和方案，经济学家只呼吁私有化是没有用的，政府需要有更多权衡周全的方案才能行动。经济增长的潜力和长期因素■推算经济增长的潜力中国经济至今增长了30年，人均收入与美国的差距才达到日本和四小龙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相对水平。如果把人口增长率加上的话，GDP的增长率大约就在7%左右。还有，劳动力从农村向城市的转移速度从长期来讲会越来越慢，很多地方已经没有年轻劳动力可转移了。

如果我们没有办法制止产能在一段时期的相对过剩现象的出现，那么我们最好应该允许产能相对过剩的存在，也应该允许市场去调节产能。实际上，中美之间的收入差距与日本上世纪50年代末、东亚四小龙60年代末的情况大体相当，而它们后来都有20多年超过7%的增长。你必须要让投资者为他的错误决策付出代价，必须要用破产惩罚债务人，市场的定价机制和约束机制才能够发挥有效作用。

新主席说要保持政策的连续性，这是令人鼓舞的。最近记者问新上任的财长，地方政府有没有可能发生债务危机。很多地方政府的债务用土地抵押，房地产市场一旦垮下来，土地卖不出价了，怎么还债呢？政府还不了的债不就是银行的坏账吗？现在金融机构看到土地抵押和政府担保就放贷，认为是优良资产，有没有想过，谁来担保地价和地方财政呢？所以我们说，金融的系统风险在上升。更严峻的挑战是，由于长时间的低利率政策，造成了市场资金成本的扭曲，直接助长了一大批低效甚至无效的项目上马，这为中国经济埋下了很大的隐患。

近年来逐渐扩大债券市场的方向是正确的，提高直接融资的比重。一笔贷款到期，债务人没钱还，监管规定不准展期，眼看要变成坏账，但临近年底，银行有KPI考核，坏账超标拿不到奖金。

清理坏账之后，第二件事是金融的市场化改革。国外有研究机构估计，各级政府负债加总有可能高达GDP的100%，这个估计不是很离谱。但历史经验证明，这只是一个下限。然后，中央把基层的创新合法化，作为政策来推广。

要严禁政府兜底，特别是为国企兜底，严禁违约时由政府埋单，否则扩大市场也没用。政府借了多少钱，违约的风险有多大，为了避免违约，需要多少资源投入。坏账什么时候开始显现？有两个可能的触发因素，一个是经济增长继续放缓，企业经营状况恶化，现金流紧张，还款困难，坏账就冒出来了。实际上2012年的上半年已露端倪，但是2012年下半年的再度松宽把这个问题暂时掩盖了。

但是这一次变卖资产会比较难，经济下行时的资产价格可不比繁荣期，打对折、腰斩很正常，而且这些年国进民退，民间敢不敢买也是个问题，搞不好扣上侵吞国有资产的帽子，既有政治风险，也有法律风险。要提高央行独立性，能不能把央行划归全国人大，央行对全国人大负责？其实不仅仅是央行，金融监管当局也应该是独立的，?而不是政府的一部分，把一行三会统统划到人大去。

2000年前后我们花了那么大的力量进行银行改革，这个成果在这几年中基本消耗殆尽。金融倒退给本届政府带来了巨大的挑战，如果要推进新的金融改革的话，首先要处理的便是历史遗留问题，具体而言就是金融体系中的坏账。

坏账现在从金融机构的报表上还看不出来，因为发明了各种各样的做账方法，不是直接改数字，而是找影子银行、影子金融机构，联手操作。对于PE（私人股权投资）、VC（风险投资）基金，同样也要减少管制。自金融危机以来，金融体系的发展，我个人认为是处于一种倒退状态，结果造成整个金融系统风险的上升。这是很务实的态度，先搞清问题，再想办法解决。也许我把问题看得太严重了，希望没有这么严重，但真不可掉以轻心，先把问题的规模和性质搞搞清楚。即使政府负债已经达到了很高的地步，起码30万亿，像项部长讲的，或者高达GDP的100%——50万亿，我也不认为中国会出现欧洲那样的债务危机。

但是这里有一个问题，就是在扩大直接融资的同时，要强化预算约束，我们现在只提扩大直接融资，不提强化预算约束，一旦市场上出现违约，到头来又是政府兜底，这样的债券市场是没有用的。如果按两倍计算，2012年各级政府的财政总收入大约10万亿，10万亿乘以2就是20万亿，那就是国家审计署数字的两倍。

顶层少管，少设计，因为顶层设计往往不靠谱。第一次货币和信贷的极度放松在2009、2010年，第二次放松就是民间盛传的4万亿2.0版

他说先要调查，了解清楚现在地方政府的债务规模到底有多大。最后谈谈货币政策方面的改革，这就是增加央行的独立性。

能不能把一行三会划归人大？央行越独立，越能有效控制通胀。现在我们的政策相互矛盾，竭尽所能地打压房地产市场，但如果打压政策奏效，对金融体系意味着什么？如果房地产市场真的崩盘了，地方财政承担得了吗？执行4万亿政策以来，地方政府到底借了多少债，谁也说不清楚，目前披露的官方数据只有一个，那就是2010年底出自国家审计署的数据，是10万亿。政府负了很多债，它也有很多资产，不行就变卖资产吧，反正政府也经营不好这些资产。坏账现在从金融机构的报表上还看不出来，因为发明了各种各样的做账方法，不是直接改数字，而是找影子银行、影子金融机构，联手操作。

首先要把坏账规模搞清楚我不认为中国会出现欧洲那样的债务危机。你必须要让投资者为他的错误决策付出代价，必须要用破产惩罚债务人，市场的定价机制和约束机制才能够发挥有效作用。

实际上，PE不需要监管，PE是私对私的事，你管得着吗？管的目的说穿了就是为了雁过拔毛，为寻租创造机会。中国的经济改革从来不是靠顶层设计——顶层只要放开就行了，而是由基层创新开始的，靠诸如小岗村的农民、创办傻子瓜子的年广久、民营企业家。

如果按两倍计算，2012年各级政府的财政总收入大约10万亿，10万亿乘以2就是20万亿，那就是国家审计署数字的两倍。一笔贷款到期，债务人没钱还，监管规定不准展期，眼看要变成坏账，但临近年底，银行有KPI考核，坏账超标拿不到奖金。

金融倒退给本届政府带来了巨大的挑战，如果要推进新的金融改革的话，首先要处理的便是历史遗留问题，具体而言就是金融体系中的坏账。以4万亿为代表的财政刺激政策大部分都货币化了，真正的财政投入不到2万亿，政府和国企的投资项目主要靠银行贷款，由金融机构出钱。不仅是信贷、保险、资本市场，货币政策实际上也以稳增长为唯一目标。报表上的数字你敢信吗？我是不敢。

从2012年下半年开始，金融而不是财政，再次充当了主要的资金供应渠道。清理坏账之后，第二件事是金融的市场化改革。

2013.05.03 进入 许小年 的专栏 进入专题： 金融改革 。金融不能沦为政策工具好在2000年前后搞了银行改革，否则的话，银行体系无法承受4万亿和4万亿2.0的重压。

近年来逐渐扩大债券市场的方向是正确的，提高直接融资的比重。但历史经验证明，这只是一个下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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